Saturday, September 09, 2006

过敏(09-07-2006)

ZX又出差了,而我过敏了.

早晨起床,发现昨晚开始长的红斑,已经蔓延到全身,奇痒难忍,并且疯狂蔓延. 在公司勉强坐了一个小时,感觉喉咙也开始肿大,吞咽变得困难. 突然想起, 十岁的时候, 妈妈带我去医院看同样的红斑, 医生郑重叮嘱, 感觉到喉咙异样, 一定要立刻去医院, 不然有生命危险.

也就是说, 如果昨天夜里就开始这样剧烈的反应, 我有可能见不到今天的阳光?!?!?! -- 我的near death experience, 居然? 念及于此, 我把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都想了一遍, 把ZX想了两遍: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, 你又不在身边?!不过, 既然我们差点不能再见, 就既往不咎吧.

好像想了这么多, 也没有什么悲壮的感觉, 因为子歪正稳稳地驾着车,送我去急诊室. 虽然子歪很忙, 虽然她可能觉得此刻我精神也有点过敏, 虽然她知道在急诊室外可能要耗费整个下午, 她还是跳了起来, 带我去了医院.
想起来, 有一次半夜发现把自己锁在门外, 去敲子歪的门. 她独自在家, 听见夜半铃声, 惊恐不安, 不敢应答; 我夜半三更,游荡在外, 绝望而疲惫. 我们在门内和门外各自折磨了一个多小时, 才弄明白原委.
所以呀, 子歪, 幸好我没有在昨晚感觉 near death experience, 不然, 可能还是会一脸倒霉相地去敲你的门, 理直气壮地把你从被窝里揪出来的.

我好像是个特麻烦的人. 记得大学的时候, 我和GL,GYY决定一同去短途游玩,打发五一长假. 可是第二天要出发的时候, 我抬了一下剧痛而沉重的头, 咕哝了一声:我生病了, 就有昏睡过去. 整整三天, 不知道GL和GYY是如何在我们昏暗的宿舍小屋, 打发这漫漫的时光的, 我只记得, 滚烫的额头上总有冰凉的毛巾, 桌前也总是放着大米粥和水. 等我病好之后, 假期也就过去了. 可是, 那个假期, 当我偶尔抬起沉重的眼皮, 从窗外的浓荫中漏进来的丝丝阳光, 却一直在我的脑海里.

想远了. 谁叫我感觉到了near death experience呢? 我也知道, 只要一针, 我的near death experience 就会变成barely an experience. 不过,跟一个体验了 near death experience的人讲什么道理呢?

好像都没有谢过子歪, 想想没太必要, 就算了.